北辰焱

一个脑洞俗套的俗人。

关于查尔斯的故事:光与影2

灯塔30年,年初。

罗加5岁,镜南8岁。

罗加其实并不讨厌镜南,虽然他很嫉妒父亲对镜南的爱护,但镜南的性格实在让他提不起恨来。她小心翼翼地和罗加接触着,很懂进退,罗加和这个姐姐甚至能开心的一起玩耍。并且,罗加听沙力夫说镜南要去猎荒者接受训练了。

“那孩子身体太孱弱了,灯塔上是容不下弱者的,让埃隆带她几年吧。至于要不要加入猎荒者,嗐!她才8岁,日子还早呢,没必要这么早就下定论。”这是摩根的原话。

镜南就这么悄然离开了家里,只偶尔会和摩根一起回家住上几天,每次都是无声地来又无声地走。罗加的生活依旧像一潭死水,镜南的去留在这里掀不起任何波澜。

罗加的生活枯燥又乏味,老师会来家里教授他所有课程,包括钢琴课。虽然钢琴是罗加最喜欢的课程,但他听得心不在焉,因为在他心目中,母亲才是最好的老师。

26天,他快一个月没见母亲了……

“罗加,”带着厚厚镜片的男老师让罗加觉得阴沉“这是你三次弹错音符了,如果你再不认真学习的话,我会报告城主大人。”这句话让罗加打起了精神,他不想让父亲觉得他有哪方面做得不够好,当他足够完美的时候,父亲一定会赞扬他,一定会重视他。

罗加这几夜睡得非常不好,他躺在小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。这是一个月亮很亮的夜,这样好的月亮并不常见,灯塔为了采集需要,有时会在云层里躲上很多天。罗加盯着窗台上沙力夫送给自己的雕刻玩具,又盯着投射在墙上的他们的影子,如此反复几次才能慢慢地入睡。

清晨,罗加沐浴在阳光下继续练习钢琴,今天他弹奏的是一手旋律轻快的曲子,他沉浸其中,纤细修长的手指拂过琴键仿佛飞鸟略过海面,像清晨花瓣上滴落的露珠,轻快又灵动。他的心情就和这首曲子一样,因为沙力夫告诉他,一会儿要带他去医院。医疗所昨天发布的城主命令,灯塔上的人要进行分批次集体采血了。

虽然很痛,但是采血也无所谓啊,只要能去医院,就有机会见到妈妈了啊!

罗加仰起头来,日光已经开始有些刺眼了,他微微眯着眼,伸出手来做出一个抓握的动作。他太喜欢阳光了,这温柔又炽热的光,大概是除了母亲之外唯一能温暖他内心的事物了。

罗加今天穿的很精致,他坐在沙力夫宽厚的肩膀上,向着医疗所的方向走去。罗加能出门的日子同样屈指可数,他贪婪地呼吸着室外的空气,东张西望,表现出对一切事物的好奇心。他频频地指东指西,问着沙力夫各种新奇又古怪的问题。这个身躯高壮像个巨人一样,但为人却憨厚的管家有些费力却依旧努力地回答着罗加的问题,他很同情小主人,但身份的悬殊让他永远没办法走进小主人的心里。

“沙力夫,你能不能带我去见母亲?”罗加揉着沙力夫的头发,用祈求的语气说着。

沙力夫很为难,“还没有到您探望夫人的日子,城主大人不会允许您有这样的举动的。”

“我是主人,你是管家,我命令你!”肩膀上的小男孩有些生气地说。

沙力夫不禁弯了嘴角,“那可不行,被城主大人知道了,你和我都要受处罚的。”

“你别让他知道呀!”小男孩有些气急败坏地说,转而又软了语气,用软糯的童音磨着沙力夫:“沙力夫,我们都不说,父亲不会知道的。我就和妈妈待上一小会儿,就说几句话,求你了……”

沙力夫最终还是没有同意罗加的请求,只答应能隔着玻璃看一小会儿。

罗加依然很高兴,在抽血的时候都兴奋不已,这让医疗所的工作人员既诧异又开心,毕竟不哭闹的小孩子太少见了。

沙力夫看着身边的小男孩儿几乎把整张脸都贴在病房的玻璃上,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病房里沉睡的女人,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地,似乎是怕吵到病房里的母亲。沙力夫有些不忍心,但还是提醒了罗加一句:“罗加,我们该走了。”怕罗加哭闹,沙力夫又补充了一句:“别忘了我们刚才的约定奥,只能看一眼的。”

罗加一句话也没说,由着沙力夫抱起他放在肩上,他的目光黏着在母亲的身上无法移开,忍不住向着母亲的方向伸出手去,却徒劳地什么都没有抓住。

吧嗒……

沙力夫觉得有水滴样的液体掉落在头发上,后颈上,他听到头顶男孩细细的抽泣声,也觉得胸中发闷,不觉长长地叹了口气。

镜南这一天恰好在家,看着沙力夫带回来抽泣不止的男孩子,向沙力夫试了个眼色,拉着罗加的手来到窗边。两个孩童间并没有太多的隔阂,不多时,沙力夫便听到了房间里传来孩子们嬉闹的笑声。

只是,这笑声还能持续多久呢……

(未完待续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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